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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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位王兄眼中, 雲淵是個奇人，活生生詮釋了什麽叫“昨天的你對我愛理不理，今天的我讓你高攀不起”。
他對驚恐無比的散修們道：“想當初，琉焰派並未將雲真人放在眼中，於雲真人落難時還曾刻意奚落過他，只當雲真人自大難後便會一蹶不振。而如今，雲真人不但以二十歲不到年紀突破了金丹, 還越級生擒了蔣真君，當真是——”
話頭一頓，他面上苦笑更濃。
“看雲真人如今還能進入秘境, 多半尚未突破元嬰，也算是一則不好不壞的消息罷。”
有散修不解其意：“王兄如何這般說辭？便是未滿二十便突破了金丹，想要結嬰只怕沒個幾十年也成不了，在下委實不知王兄為何如此擔憂。”
那位王兄又驚又怕地連連擺手道：“你怎可如此猜測雲真人？雲真人乃是初突破金丹便穩定在金丹中期的大氣運者, 你這般言辭，當真是太過小瞧雲真人了！今日是頭次犯便罷了, 下次若還讓我聽到你如此言論，便莫怪我再不與你來往！”
也許是他姿態太過驚慌，著實不像做假，在場其他修士被他帶動了情緒, 忙慌亂道：“不知王兄何出此言？可是有何我等不知曉的內情？”
那位王兄吞了吞吐沫，臉上露出畏懼之色：“爾等有所不知，我那當初送羞辱之物與雲真人的同門、對雲真人冷嘲熱諷以討好蔣真君的同門、在外刻意打壓雲真人的同門，如今皆是……下場難言。最輕的斷了兩條腿, 多攢攢資源還有機會換取丹藥再生斷肢，最重的那個已是經脈寸裂、丹田破損、靈根全無，再也無機會繼續踏上修途。”
總之，這些和雲淵做過對的人，現在的下場用一個字形容便是慘，兩個字便是很慘，三個字則是非常慘。
那位王兄自認是個正常人，看到同門們一個個都是這樣的下場，如何還能對雲淵起什麽壞心思？
他只恨不得回到當初，做一個正直積極的好人，直接向正在困難中的雲淵伸出援手。
那位王兄思及此事，簡直痛心疾首。
曾經，有一個能夠走上人生巔峰、贏娶白富美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眼瞎沒有珍惜，事到如今才追悔莫及。
要是以前他眼睛能擦亮一點兒該多好？
被他這麽一提醒，之前恐慌至極的散修們也忍不住幻想起來。
若是當初他們遇到了雲真人……
認認真真思考了一番如果當時能對雲淵施以援手，如今生活會有多麽美好的可能，在場不少修士看向那位王兄的眼神都不對了。
這個人可是琉焰派的，他和雲真人似乎還有些過節……
若是能用他做個投名狀……
幾名散修互相打了個眼色，決定回頭好好商量一下搭上雲淵的可能有多少。
假如能用這位王兄換取一個成為雲淵身邊道童的機會，那便是得罪了琉焰派亦值得。畢竟琉焰派實力不如太真宗，太真宗護短又出了名，一旦能靠上太真宗這個保護傘，他們當真天不怕地不怕。
只是太真宗未必接受太過功利的修士，貿然下手很可能得不償失，他們必須從長計議。
不知道一直在秘境中蹲著，有沒有機會再見那位雲真人一面？
便是討不了真人歡心，也能目睹一番能夠越級生擒元嬰修士大能的風采，到底不算辜負此行。
一群散修美滋滋地幻想著，正和雲淵一起趕路的齊凱心頭微微一動，忽然覺得有些不妙。
感覺有點兒奇怪，好像馬上有一大波小妖精來襲，讓他心生警惕不說，整個人都被茫然無措籠罩起來。
他為此情緒焦躁，在接觸到雲淵莫名其妙的目光時，更是委屈不已。
“師兄，我覺得，有小妖精要來離間你我感情了！”他肯定道，“師兄定不會理他們可對？師兄心裏只有我可是？”
雲淵更加莫名其妙：“你打哪兒來的錯覺，能不能正常一點兒？”
齊凱愈發委屈：“不是錯覺，乃是天賦神通！”
“那你這天賦神通開的不是地方啊。”雲淵語氣覆雜道，“你就不能把天賦用在戰鬥或者修煉上？”
齊凱義正辭嚴道：“我守著師兄便是修煉了，師兄豈會不明白？莫要再如此說了，我心裏難過。”
說著齊凱摸了摸胸口，就差告訴雲淵他心好痛，要死掉了。
雲淵十分敬佩他對戲精這行的敬業，並表示他可能敬業錯方向了。
“你忘記了嗎？你現在是個純情小和尚。”雲淵刻意頓了頓，道，“光頭的那種。”
戲精齊凱：“……”
輸了，是在下輸了，但在下不服輸！
眼神微微一變，齊凱馬上進入新角色，用一副茫然又無辜的表情看著雲淵，一手行單掌禮，一手捂著胸口，好像對人生充滿了迷茫。
“師兄，小僧胸口痛，你可知小僧這是害了什麽病？”
雲淵面無表情道：“瘋病，可能是沒救了，我看你還是早點兒切了吧。”
齊凱覺得下半身一涼，看向雲淵的眼神愈發無辜，好像他真是個天真的小和尚，壓根不知道雲淵說的“切了”是要切什麽。
“師兄之意，莫非是換一顆假心以擺脫痛苦？這許是個解決辦法，但小僧不知假心為何物，只有一顆真心與師兄相交。”
刻意壓低聲音，齊凱看似天真的笑容帶上深意。
“師兄莫不是忘了，小僧如今法號明淵？只願一顆真心，明心靜性，與深淵為友，和流雲共生。”
雲淵：“……”
面對這條時時刻刻能抓住機會表忠心的大狗，他還能說什麽？
墻都不扶就服你！
“你是一個和尚。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雲淵教育他道，“身為一名未來的大師，你要有覺悟。”
齊凱無辜道：“小僧修的是歡喜禪，小僧很有覺悟。”
雲淵：“……”
行行行，你是不肯放棄了是吧。
冷漠臉轉開視線，雲淵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浪費時間與齊凱爭論這些，偏偏在被齊凱一噎再噎後，他心情居然還不錯，不，是比之前更不錯，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雲淵深深覺得自己哪裏不對。
他試圖找出原因，然而還沒等他思索多久，齊凱的話就應驗了，一群小妖精在半路攔住了他二人。
雲淵打眼瞧去，便知道這群人全與他相同，皆是以特殊法門進入秘境的金丹修士。其中為首那個境界較高，在金丹中期，其他全在金丹初期，甚至還有一個氣息極度虛浮，明顯才突破，連境界都不穩定。
得到這個答案，雲淵沒有一丁點放松，即便神色依然保持著輕松，心中卻是很謹慎。
因為對方單個修士戰鬥力雖然不強，但勝在人數不少，在秘境壓制下，境界差異不會對戰力產生巨大影響，所以真算起來還是他和齊凱略吃虧。
更糟的是，齊凱現在偽裝成了一個小和尚，拿著他並不擅長的棍子……
這便有點兒讓他發愁了。
因為他不保證在如此情形下，他還能用最帥氣、最酷炫的姿勢幹掉對手，也不能保證自己幹掉對手後能下意識凹出一個足夠襯托他氣場的造型。
需要想想辦法了。雲淵想。
正在他為如何擺造型苦惱時，那群不速之客終於從見到雲淵的驚愕中回過神，紛紛露出如同狂熱粉絲見到偶像一般的激動表情，七嘴八舌喚出了雲淵的名號。
“可是新晉金丹雲真人？！”
“雲淵真人！是雲淵真人！生擒了蔣興的雲淵真人！”
“你怎可直呼真人大名，給我閉嘴！還不趕緊向真人致歉！”
一群人亂成一團，人聲嘈雜中，差點起了內訌。
雲淵和齊凱站在對面望著他們這群人，簡直是滿心迷茫，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的。
為首那個修士見雲淵一點兒都沒掩飾疑惑，後知後覺自己還未進行自我介紹，忙喝止了其他幾個人，上前一步向雲淵行禮。
“見過雲真人。還請真人莫怪，實在是我們幾個仰慕真人已久，今日見到真人太過激動，方才如此失態。”他認真道，“我幾人皆出自簡家，簡靳炎簡尊者乃是我等族叔。”
言罷，他取出簡家身份信物遞給雲淵，用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雲淵見信物中居然還有簡靳炎一道神識，不著痕跡將信物移向齊凱那邊，由齊凱檢查完畢，確認神識的確來自簡靳炎，並且由簡靳炎自願分出，方相信了眼前之人所言。
他溫和地回了一禮道：“原來是道友。道友直呼我姓名即可，無需稱我為真人。”
大家都是金丹，真人真人叫著，很有商業互吹的感覺。
“不不不，那太失禮了！”聽到雲淵此言，對方大驚失色，忙拒絕道，“我等怎好如此稱呼真人？！不可不可！”
雲淵莫名其妙道：“你我境界相當——”
他話未說完，對方便愈發激動，直接打斷了他：“哪裏相當？！真人可是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元嬰，而我等起碼也要有個百八十年才能突破！不相當！不相當的！”
你是什麽大佬，我們怎麽敢和你相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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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驚恐無比的散修們道：“想當初，琉焰派並未將雲真人放在眼中，於雲真人落難時還曾刻意奚落過他，只當雲真人自大難後便會一蹶不振。而如今，雲真人不但以二十歲不到年紀突破了金丹, 還越級生擒了蔣真君，當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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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散修不解其意：“王兄如何這般說辭？便是未滿二十便突破了金丹，想要結嬰只怕沒個幾十年也成不了，在下委實不知王兄為何如此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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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些和雲淵做過對的人，現在的下場用一個字形容便是慘，兩個字便是很慘，三個字則是非常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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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王兄思及此事，簡直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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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能用這位王兄換取一個成為雲淵身邊道童的機會，那便是得罪了琉焰派亦值得。畢竟琉焰派實力不如太真宗，太真宗護短又出了名，一旦能靠上太真宗這個保護傘，他們當真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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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一直在秘境中蹲著，有沒有機會再見那位雲真人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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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此情緒焦躁，在接觸到雲淵莫名其妙的目光時，更是委屈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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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凱愈發委屈：“不是錯覺，乃是天賦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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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凱義正辭嚴道：“我守著師兄便是修煉了，師兄豈會不明白？莫要再如此說了，我心裏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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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淵十分敬佩他對戲精這行的敬業，並表示他可能敬業錯方向了。
“你忘記了嗎？你現在是個純情小和尚。”雲淵刻意頓了頓，道，“光頭的那種。”
戲精齊凱：“……”
輸了，是在下輸了，但在下不服輸！
眼神微微一變，齊凱馬上進入新角色，用一副茫然又無辜的表情看著雲淵，一手行單掌禮，一手捂著胸口，好像對人生充滿了迷茫。
“師兄，小僧胸口痛，你可知小僧這是害了什麽病？”
雲淵面無表情道：“瘋病，可能是沒救了，我看你還是早點兒切了吧。”
齊凱覺得下半身一涼，看向雲淵的眼神愈發無辜，好像他真是個天真的小和尚，壓根不知道雲淵說的“切了”是要切什麽。
“師兄之意，莫非是換一顆假心以擺脫痛苦？這許是個解決辦法，但小僧不知假心為何物，只有一顆真心與師兄相交。”
刻意壓低聲音，齊凱看似天真的笑容帶上深意。
“師兄莫不是忘了，小僧如今法號明淵？只願一顆真心，明心靜性，與深淵為友，和流雲共生。”
雲淵：“……”
面對這條時時刻刻能抓住機會表忠心的大狗，他還能說什麽？
墻都不扶就服你！
“你是一個和尚。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雲淵教育他道，“身為一名未來的大師，你要有覺悟。”
齊凱無辜道：“小僧修的是歡喜禪，小僧很有覺悟。”
雲淵：“……”
行行行，你是不肯放棄了是吧。
冷漠臉轉開視線，雲淵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浪費時間與齊凱爭論這些，偏偏在被齊凱一噎再噎後，他心情居然還不錯，不，是比之前更不錯，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雲淵深深覺得自己哪裏不對。
他試圖找出原因，然而還沒等他思索多久，齊凱的話就應驗了，一群小妖精在半路攔住了他二人。
雲淵打眼瞧去，便知道這群人全與他相同，皆是以特殊法門進入秘境的金丹修士。其中為首那個境界較高，在金丹中期，其他全在金丹初期，甚至還有一個氣息極度虛浮，明顯才突破，連境界都不穩定。
得到這個答案，雲淵沒有一丁點放松，即便神色依然保持著輕松，心中卻是很謹慎。
因為對方單個修士戰鬥力雖然不強，但勝在人數不少，在秘境壓制下，境界差異不會對戰力產生巨大影響，所以真算起來還是他和齊凱略吃虧。
更糟的是，齊凱現在偽裝成了一個小和尚，拿著他並不擅長的棍子……
這便有點兒讓他發愁了。
因為他不保證在如此情形下，他還能用最帥氣、最酷炫的姿勢幹掉對手，也不能保證自己幹掉對手後能下意識凹出一個足夠襯托他氣場的造型。
需要想想辦法了。雲淵想。
正在他為如何擺造型苦惱時，那群不速之客終於從見到雲淵的驚愕中回過神，紛紛露出如同狂熱粉絲見到偶像一般的激動表情，七嘴八舌喚出了雲淵的名號。
“可是新晉金丹雲真人？！”
“雲淵真人！是雲淵真人！生擒了蔣興的雲淵真人！”
“你怎可直呼真人大名，給我閉嘴！還不趕緊向真人致歉！”
一群人亂成一團，人聲嘈雜中，差點起了內訌。
雲淵和齊凱站在對面望著他們這群人，簡直是滿心迷茫，不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麽的。
為首那個修士見雲淵一點兒都沒掩飾疑惑，後知後覺自己還未進行自我介紹，忙喝止了其他幾個人，上前一步向雲淵行禮。
“見過雲真人。還請真人莫怪，實在是我們幾個仰慕真人已久，今日見到真人太過激動，方才如此失態。”他認真道，“我幾人皆出自簡家，簡靳炎簡尊者乃是我等族叔。”
言罷，他取出簡家身份信物遞給雲淵，用以證明自己所言非虛。
雲淵見信物中居然還有簡靳炎一道神識，不著痕跡將信物移向齊凱那邊，由齊凱檢查完畢，確認神識的確來自簡靳炎，並且由簡靳炎自願分出，方相信了眼前之人所言。
他溫和地回了一禮道：“原來是道友。道友直呼我姓名即可，無需稱我為真人。”
大家都是金丹，真人真人叫著，很有商業互吹的感覺。
“不不不，那太失禮了！”聽到雲淵此言，對方大驚失色，忙拒絕道，“我等怎好如此稱呼真人？！不可不可！”
雲淵莫名其妙道：“你我境界相當——”
他話未說完，對方便愈發激動，直接打斷了他：“哪裏相當？！真人可是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元嬰，而我等起碼也要有個百八十年才能突破！不相當！不相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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